引言

1831至1832年的9个月时间，时年25岁的法国贵族托克维尔（Tocqueville）在游历了美国之后，写成了传世名作《论美国的民主》一书。托氏论述的核心要义在于考察维持美国民主良好运转的各种要件，其中就有草根组织扮演的关键角色（托克维尔，2017）。但根据美国学者大卫·霍顿·史密斯（David Horton Smith）的研究，草根组织（Grassroots Associations，GAs）对人类社会公共事务的影响远远早于此，其源头最早可追溯到至少一万年以前的中东地区，且此后的几千年草根组织一直活跃于全球各地的前文明社会（preliterate societies）（Smith，1997）。因此，草根组织一直与人类社会的发展相伴相生，成为人类社会中重要的组织形态之一，并在现代国家建构中产生了重要影响（塞尔兹尼克，2014）。但长期以来，学界对于作为非营利部门中占90%之多的草根组织却缺乏应有的关注与重视，其隐蔽在学术研究的另一个世界。

史密斯《草根组织》（Grassroots Associations）一书的出版使得这一情形有了根本性的改观。史密斯教授1965年获得哈佛大学社会学博士学位，此后长期在波士顿学院执掌教鞭，是美国非营利组织领域的重要研究者和组织者。此外，他也是知名的社会活动家，曾长期担任联合国资深顾问。1971年创建了全球第一个非营利组织和志愿行动研究会（The Association for Research on Nonprofit Organization and Voluntary Action，ARNOVA），以及《非营利和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