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近代以来，随着国家主权观念的强化，国家往往将对于个人权利的保障与公民的身份认同挂钩。一方面，国家与公民身份的联结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籍的拥有，国籍成为个人与国家发生权利义务关系的前提条件。参见李建良《人民与国家“身分连结”的法制诠要与法理探索：兼论台湾人国籍的起承断续问题》，《台大法学论丛》2007年第4期。在此语境下，国家负有保护公民权利的责任毋庸置疑。但另一方面，世界各国联系日益紧密，人员的跨国流动日益频繁，外国人同样可能与本国建立密切关联，这种关联往往体现为在本国的停留、居留乃至永久居留。对于这些入境的外国人，是否要保护他们的权利？如果需要，又该如何保护？这一问题不仅关乎国际人权保障的需要，同样也是我国扩大对外开放、吸引外国人才亟须面对的问题。参见吕艳滨《全球化背景下外国人的权利保障问题》，《法制日报》2004年6月17日，第1版。

探讨外国人的权利地位，首先应从宪法中寻找依据。因为宪法赋予外国人哪些权利关乎整个法律体系对待外国人的态度，也决定着我国涉外立法的方向和对外开放的程度。我国《宪法》第32条第1款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保护在中国境内的外国人的合法权利和利益，在中国境内的外国人必须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但在过去的多年时间里，关于公民宪法权利的讨论几乎占据了宪法权利研究的全部，而关于外国人宪法权利的探讨寥寥可数。国内学者关于外国人宪法权利的讨论主要在宪法权利主体的介绍中简单涉及。参见韩大元主编《比较宪法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第176～177页；张千帆《宪法学导论：原理与应用》，法律出版社，2004，第465页；胡锦光、韩大元《中国宪法》，法律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