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引论

总论

在第七章中，我们提到互适结构是依赖情感与理性两根轴线来支撑的。要维持这一结构的稳定，就必须在两根轴线间保持平衡。任何一根轴线稍微有一些捭动，就可能带来整个体系的崩塌。但事实上，这个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根据“捭演论”，我们至少推演出了以下几种极化情况（见表8-1）。

表8-1 情感主轴下拨动演进的极化情况本表不含多根轴线极化组合的情况。这一情况过于复杂，此不赘述。

在下文中，我们将选择其中几种，做详细的探讨。但在探讨之前，我们还需要明确一个问题，即要将情感的问题与理性的问题分开。事实上，有很多人将这两类问题混在了一起。

伦理与礼教

在现代，中国的学者对传统文化多持批判与否定的态度。他们认为传统文化，特别是礼教是造成中国积贫积弱的关键原因。黄仁宇先生在他的名著《万历十五年》中颇有深意地谈道：“这一帝国既无崇尚武功的趋向，也没有改造社会，提高生活程度的宏愿，它的宗旨，只是在于使大批人民不为饥荒所窘迫，即在‘四书’所谓‘黎民不饥不寒’的低标准下以维持长治久安。”黄仁宇先生的这番话，暗暗地点明，明王朝正亡于传统伦理的不温不火。依凭这样的体系组成的社会，既没有创新的空间，也没有改革的机会。人们只能维持一种低水平的“幸福”生活。

对于这种观点，有诸多学者表示赞同。李泽厚曾用看似“洞察人心”的语调谈道：“他（曾国藩）从一开始就把所谓‘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一套封建道德建立在维护封建性的小农生产和宗教团结的基地上，强调所谓‘耕读为本’，‘早、扫、考、宝，书、蔬、鱼、猪’，都是家中子弟一面读书，一面要参加一些劳动，一面不能完全脱离这种封建性的小农生产，并且再三叮嘱，规定得相当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