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改革开放后，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路线的指导下，中国城乡生产力的快速发展使城市对劳动力的需求与乡村富余劳动力供给呈现一致的增长态势，从而进一步带来了人口大规模的乡城迁移。受目前的户籍制度影响，不同于其他国家城市化进程所具有的永久性、家庭迁移的特征，中国的乡城人口流动多为以人口临时性、单身、钟摆式为主要特点的迁移模式（陶然等，2011）。在这种模式下，内嵌于家庭的进城务工人员将面临一个重要选择，即子女是否随其流动？面对来自子女个体、家庭以及流入流出地政策等方面的种种原因或限制（梁宏、任焰，2010；杨舸等，2011；陶然等，2011），处境不同的进城务工人员往往会给出不同答案。农村儿童亦因此逐渐分化出三个群体，分别为流动儿童、留守儿童以及普通儿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布的《2015年中国儿童人口状况——事实与数据》显示，2015年，中国约有四成儿童受到人口流动的影响。其中，流动儿童约3426万人，留守儿童约6877万人。这些儿童的成长和发展境况，共同构成蕴含在个体身上的人力资本，它既关系到个体的权利与福利，也将通过进入劳动力市场来影响中国未来的经济和社会格局。因此，流动或是留守对儿童的影响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与讨论。

现有研究主要着眼于家庭教育功能实现、收入效应等微观层面以及符号互动、农村价值失范等宏观层面的理论视角，就流动或留守对儿童教育机会、学业成绩、身体健康、问题行为等方面的影响展开了一系列探索（黄祖辉、许昆鹏，2006；杨菊华、段成荣，2008；陈欣欣等，2009；吴帆、杨伟伟，2011；郑磊、吴映雄，2014；潘璐、叶敬忠，2014；耿德伟，2015）。这些研究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