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营村的学校教育，虽然未能脱离中国社会农村教育的渊薮，其所取得的教育成就，却令诸多乡村望尘莫及。这与号营村村落社会与号营小学的长期良性互动紧密相关。一方面，村落社会积极参与学校教育实践；另一方面，学校以显著的教育成就回馈村落社会。换言之，此种理念下的学校教育，不仅可以给农村学生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提供科学知识，而且可以在实施过程中为凝聚乡村力量、传播乡村文明、培育乡土情感提供精神场域。在这种教育氛围下成长起来的学生，即使在身体上离开乡村，但他们可能由于情感依恋而记住乡村以及乡村学校。在合适且有必要的时候，会在物质、精神上给予乡村及乡村学校以回馈。因此，本章姑且将这种以乡村学校为载体，但与村落社会紧密关联的教育称为学校教育。

本章在体制嵌入的社会背景下，从村校一体和村庄共同体的视角追溯号营村学校教育的发展历程，重点分析村落社会与号营村学校100多年的互动过程。然后在这种理念下，从升学率、个人成长、情感培育以及村落景观和社会资本等方面，分析号营村学校教育的制度性产出和非制度性产出。如此，不仅有助于学术界以村庄个案为起点，重新理解学校教育对村落社会的功能价值，而且有利于教育管理部门对撤并乡村学校进行反思，能回应当前社会上流行的“读书无用论”。

第一节 号营村学校教育的历史演进

明朝之前：远离民间社会的上层教育

中国历史上较早出现的两类学校为国学（中央官学）和乡学（地方官学）。国学主要有太学、国子学两种，一般在京城设立；乡学主要是指由府、州、县设立的学校。此两种不同类型的早期学校教育，主要定位为中高等教育。而村落社会则由各种私学为其提供教育平台。官学和私学的主要区别在于管理和投入制度的差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