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框架】

本文指出新冠肺炎疫情暴露印度公共卫生系统的长久以来的问题，社区医疗卫生服务主要依靠类似志愿者的底层健康工作者实现，但他们却面临收入不稳定和长期责骂的问题。作者具体介绍健康工作者对公共卫生事业的贡献和其遭受不公正待遇的原因，并建议借助此次疫情防控率先在比哈尔邦尝试医疗卫生系统改革。

【观点摘要】

1.公共医疗卫生系统需要依靠根植于社区可靠且具备专业知识的公共卫生工作者实现对疫情的监测、防控和管理，然而即便是在埃博拉疫情之后，全球也并未对建设公共卫生工作者队伍予以重视。

2.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的印度，社区卫生工作者主要是由类似志愿者的人员组成，并面临质疑和不信任。作者收集的2018年11月到2019年3月比哈尔邦的数据显示，社区卫生工作者收入不稳定，且经常被责骂。在印度，一旦成为固定工作人员并享受公共财政支出的工资，他们的想法就会发生变化，会变得渎职并丧失工作积极性。而作者的调研也证实了这一点，由类似志愿者组成的公共卫生劳动者尽管收入不稳定甚至无偿劳动，社区居民更为认可的他们的医疗服务，而不是被指派到当地的固定卫生工作者。在类似志愿者组成的公共卫生劳动者队伍中，那些保证村级卫生站正常运转的助产师的重要性得不到认可。这些底层公共卫生劳动者的上司对下属充满不信任，会议往往成为训斥大会。而政治领袖也不愿意将稀缺的财政资源用于支付公共卫生劳动人员的固定工资，因为这些投入并不会为他带来更多选票。

3.面临新冠疫情防控，这些近乎于无偿工作、不被信任、被呵斥的底层卫生工作者成为抗击疫情的先锋。作者认为这次疫情爆发提供了一个新的聚焦点，能够提升政府和社会对他们的重要性的认知，并为其提供抗击疫情的专业培训。而为了解决印度公共卫生面临的问题，除了卫生政策的调整之外，还需要地方政治机制的调整，包括对公共卫生工作者的社会认知等。

4.针对印度地方政治机制调整的研究主要关注如何提升政府参与公共卫生事务的动机、公共服务责任感等，但此类研究结论并无法解决政府面临的根本问题。作者认为研究重点在于帮助领导者转变思路，从经济学角度出发，将改革重点放在完善官僚制度、在决策时保持内在动机与外部高压的平衡。相对政治观点中立且因疫情防控需要而有大批滞留人口的比哈尔邦应该成为这场变革的突破口。

【作者简介】

Stuti Khemani,世界银行发展研究组高级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