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复杂的“文明”

文明的界定

在西方语境中，“文明”一词源于拉丁语civis，这个拉丁词根的本义是“城邦居民”，这就表明文明是与人相联系的，与无人的荒郊野外相对。文艺复兴以来，“文明”概念开始作为一个与“野蛮”相对立的形容词出现，它的一般含义是“讲文明的”“有礼貌的”等。而要脱离野蛮，就需要修养，因此，文明也逐渐开始包含修养、开化的意义，不仅包括修养开化的过程和状态，还包括经过修养开化后实现的状态。美国学者菲利浦·巴格比（Philip Bagby）指出：“文明一开始是指个人修养的过程，到18世纪后期，文明开始指修养的状态而不是它的过程。有时它还特指一种特定的行为模式。”转引自赵林《告别洪荒——人类文明的演变》，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第4页。据利特雷（Emile Littré）的定义：“文明：开化的行为；开化的状态，即工艺、宗教、美术和科学的相互作用所产生的观念和风格的总和。”转引自赵林《告别洪荒——人类文明的演变》，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第4页。慢慢地，人们也把修养开化所达到的状态及应对外在自然和社会环境过程中创造的包罗万象的积极成果叫作文明。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就认为：“‘文明’一词是指使我们的生活区别于动物祖先的生活的所有成就和规范的总和。它有两个目的，即保护人类免受自然的侵害和调节人类相互的关系。”弗洛伊德：《一种幻想的未来·文明及其不满》，严志军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140页。

由于文明指人类创造的一切积极成果总和，范围是非常广的。托夫勒夫妇认为：“文明这个词听上去自命不凡，但没有其他词能像它一样可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