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提出

中国的脱贫攻坚战略实施成效显著。截至2019年底，中国农村贫困发生率已经由2012年末的10.2%降至0.6%（国家统计局，2020）。2020年底，中国将取得脱贫攻坚战的决定性胜利。产业增收在脱贫攻坚战中占据重要地位。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发展产业是实现脱贫的根本之策。要因地制宜，把培育产业作为推动脱贫攻坚的根本出路”（央广网，2016）。为此，国家相关部门以2016年农业部等九部门《关于印发贫困地区发展特色产业促进精准脱贫指导意见的通知》和2018年《关于印发实施产业扶贫三年攻坚行动意见的通知》两个重要文件为核心，从旅游扶贫、电商扶贫、消费扶贫等专项产业规划，涉农财政资金整合，产业扶贫资产风险管理制度等各个方面出台政策细则，形成了一整套产业扶贫政策体系。从具体做法来看，各地政府大都采用了三种产业扶贫方式：一是通过加大贫困地区特色产业扶持力度，增强地方特色产业的“造血”能力；二是通过产业直补或资产收益分红，直接促进贫困人口增收；三是加大新型经营主体的培育力度，强化其带贫益贫能力。

与以往的开发式产业扶贫不同，“十三五”脱贫攻坚期的产业扶贫政策更强调“建立健全产业到户到人的精准扶持机制”（国务院，2016）。各级地方政府紧密结合中央的文件要求和本地实际，积极探索精准到人、精准到户的产业扶贫帮扶模式。学术界和政策研究界对此也有较多的研究。相关研究主要回答了以下几个问题。一是为什么要实行产业精准扶贫？黄承伟等（2017）指出，产业扶贫过程中常会忽视贫困群体的主体地位，出现“只见物、不见人”，导致贫困群体被动参与，利益联结机制不健全。受贫困农户自身能力限制，项目制和开发式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