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与“面子观”

“面子”、“人情”、“关系”等一直是研究中国人行为和社会运作的核心概念。美国传教士明恩溥在其影响甚广的《中国人的气质》一书中，将“面子”列为首章，指出面子是“打开中国人诸多最重要性格的密码箱”的钥匙〔美〕明恩溥：《中国人的气质》，刘文飞、刘晓旸译，译林出版社，2011，第8～10页。。鲁迅认为“面子”是“中国精神的纲领”张琢：《“面子”：“中国精神的纲领”——鲁迅社会伦理思想一瞥》，《伦理学与精神文明》1983年第2期。。林语堂则指出面子是“统治中国的三位女神”之一，是“中国人社会心理最微妙最奇异的一点”林语堂：《吾国与吾民》，黄嘉德译，群言出版社，2010，第174～180页。。

社会科学领域的面子研究以心理学学者用力最多，取得的成果也最为丰硕。黄光国用社会交换论的视角建构了一个理解中国人行为的理论框架，他认为行动者的面子运作（即面子功夫）是为了影响资源支配者作出有利于自己的分配，是“中国人常玩的一种权力游戏”黄光国：《儒家关系主义：文化反思与典范重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第18页。。朱瑞玲细致探究了“面子”压力及其因应行为朱瑞玲：《“面子”压力及其因应行为》，载于《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第二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第161～186页。。陈之昭设计了一套非常复杂的面子系统模型陈之昭：《面子心理的理论分析与实际研究》，载于《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第二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第107～160页。。心理学研究的共同点在于提出了有关个人在交流中如何考虑自我意象或身份以及这些考虑又如何产生了影响他人身份考虑的行动的观点王轶楠、杨中芳：《